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黃杉榕 Glofiish讓倚天游進國際

本篇文章摘自:Smart智富月刊.第 106 期 / 面對CEO / 整理者:李兆華

4年前,靠著電腦中文系統和股票機兩大產品線,打造響亮品牌名氣的倚天資訊(2432),開始轉型做高難度的智慧型手機(Smart Phone),雖然前兩項產品做到笑傲江湖無敵手,但這次轉型初期,市場上幾乎沒有人看好。

技術難度是主因,倚天本身是軟體廠商起家,作業系統(OS)撰寫能力極強,但智慧手機多半已採用Windows系統,外型又要求精緻美觀,考驗的是軟硬體整合技術。其次是競爭對手,台灣早有龍頭宏達電(2498),獲各國際大廠認證下單,股價節節高升,也變成人才聚集地。

就連黃杉榕一貫溫和寬厚的管理風格,都被業界視為可能是弱點。倚天員工常形容黃杉榕是「好好先生」,幾乎不罵人,但是,當產品從軟體跨入硬體,「智慧財」變成「製造財」,不嚴厲治軍、又沒有大廠奧援的老闆,能勝出嗎?

從去年11月開始,倚天的月營收出現明顯成長,年增率暴增至100%以上,今年第1季季報出爐,稅後EPS高達1.06元,創下5年來單季新高。黃杉榕證實,倚天的智慧型手機經過4年淬鍊,在歐洲、中東等區域買氣大增,「成長的力道來自於國際,外銷已經占7成比重了!」他的笑容,依舊溫和燦爛。

小檔案_黃杉榕

生日:1958/05/07
星座血型:金牛座A型
學歷:台大電機系畢業
經歷:金寶電子、現任倚天資訊董事長兼鼎天國際董事長


小檔案_倚天資訊

成立時間:1986/03/27
資本額:16.6億元
產品比重:去年智慧型手機60%、股票機40%。今年智慧型手機預估可提高至70%,股票機25%,DAB數位廣播5%。


堅持品牌 轉做智慧手機

今年是黃杉榕創立倚天的第21年。由於倚天從軟體起家,所費資金較低,目前資本額僅16.6億元,在上市櫃公司裡面只算是中小型。規模不大,可「倚天」兩字名氣響亮,倚天中文系統,是全世界第一套中文作業系統;倚天傳訊王,更是台灣市占率最大的股票機。

品牌是黃杉榕創業以來不變的堅持,但是,他卻又得面對不斷轉型的命運。支撐倚天第1個10年的中文系統,逐漸被Windows平台取代,其後轉型做股票機,支撐了倚天第2個10年,最後仍遭遇台灣市場逐漸飽和的困境。現在,倚天邁入第3個10年,智慧型手機顯然是最大的希望。

「我後來體悟到,水淹到大腿就要轉型,等淹到喉嚨才轉,那就很痛苦!」黃杉榕的手,在脖子上比了個淹水的動作,「我們從中文系統轉做股票機,動作太慢,公司一度虧損。虧損真是難受,董事會看我的眼光不一樣,同事也都很沒信心。」

他的笑容收了一下,想到因為虧損造成同事的不安,似乎比研發新產品的艱難,更讓他刻骨銘心。

所以,這一次黃杉榕趁著帳上現金充裕,提前布局。「這20多年來,我們累積了很多核心技術,像是撰寫作業系統、B.B.Call的傳呼技術、用64K的傳輸速度就能傳1千多家股市資訊、轉投資的鼎天(3306)有很強的GPS導航技術,這些都為切入智慧型手機,打下深厚基礎。」內外兼美 吸引主動報導

黃杉榕跟團隊們商議許久,大家同意做智慧型手機,但是,該繼續堅持走品牌,還是像宏達電一樣代工與品牌分家,卻爭論不下。過去倚天的產品,以內銷市場為主,可是智慧型手機屬於金字塔頂端產品,主戰場多在歐美區域,也就是說,這是倚天邁向國際的重大考驗,品牌,也要同步國際化。

最後,黃杉榕決定還是做品牌,為自家產品取了glofiish(螢光魚,為求活潑多一個i)這樣的酷炫名稱。「誰說打品牌就一定很花錢?」黃杉榕說,很多人拿明基(2352)砸大錢還失敗的例子,來質疑他。「這是不同的。明基是打成熟產品市場,國際早有知名品牌環伺,當然得花大錢,還不討好。」

「但智慧型手機還是新產品,目前大品牌很稀少,這時推出的品牌,只要功能夠強,吸引目光並不難。」他進一步解釋,在德國CeBIT電腦展上,倚天展出目前的銷售主力X500,和今年第3季會推出的X800產品,吸引英國廣播公司BBC主動跑來採訪,介紹倚天帶來的新品牌:Glofiish。

黃杉榕拿出隨身使用的X500,這是全球最薄的內鍵GPS智慧型手機,又兼具2.75G手機規格、WiFi無線通訊、藍芽傳輸、FM廣播等功能,5支天線集中在超薄機身裡,外型與內在皆強。他笑著說,還沒有拿錢打廣告,就赫然看到國外科技雜誌,已經把X500放在封面。

「有人問我,憑倚天一家軟體公司,竟然想切手機市場,難道可以打贏電子五哥嗎?」他的聲調不疾不徐,「智慧型手機和傳統語音手機不一樣,目前單價昂貴、產值還小,電子五哥看不在眼裡。但是只要多1億元營收,對倚天來說,就非常重要。」

倚天近3年獲利狀況一覽表

不畏宏達 兩家分享市場

就算前面已經有宏達電擋路,黃杉榕仍很樂觀:「好比電腦產業發展了30年,台灣除了營收千億的一線大廠之外,還有眾多二線廠商照樣賺3、5百億元。所以,智慧型手機市場不會只有一家宏達電,況且,我本來就不把宏達電當競爭對手,兩家策略並不同。」

宏達電除了多普達(Dopod)品牌之外,更與電信公司合作,接代工單,量大又穩。黃杉榕說,這一點倚天還做不到,但是倚天體積小,光吃小市場就很飽,諸國林立、語言各異的歐洲市場,正好適合倚天去各個擊破:「市場這麼廣闊,稍微做點差異化,就一定拿得到訂單。」

面對倚天這位追兵,宏達電態度很持平,認為:「宏達電因為有眾多代工客戶,能夠做好客製化,倚天全數走自有品牌,享有設計上的自由空間,各有各的優點。」宏達電也大方表示,其實兩家在歐洲都打品牌,短兵相接,但是可以一起來把市場做大。

台灣工銀證券投顧研究員謝鎔聯評估,宏達電今年出貨約1千萬台,倚天則預估要出40萬台,老大與老二差距有點大,但比後續爆發力,老二可能還更強。而且,除了看好第3季推出的智慧型手機X800新機種,他也看好倚天明年能將股票機推進大陸市場,預估今年EPS可達5.62元,明年更挑戰賺一個資本額!

知道謝鎔聯的「期許」,黃杉榕連連笑說法人這般關切,壓力實在好大:「我們不能說數字,只能說每年營收成長30%沒問題。」但倚天第1季營收年增率已經足足成長94%了!黃杉榕只好繼續說:「有時生意來了擋也擋不住,不過還是穩紮穩打最好,現在成長這麼快速,讓我們很緊張。」數位廣播 兼顧理想現實

說到這裡,他站起身,打開桌上的數位廣播接收器(DAB,Digital Audio Broadcasting),播放出有別於傳統廣播、沒有雜音的古典音樂。這是倚天下一世代的主打產品,台灣幾乎沒有使用者,也沒有節目內容,目前在歐洲小量出貨。

如同數位電視的傳輸原理一樣,數位廣播不只可以一邊聽,還可以一邊在接收器的螢幕上顯示資訊,例如聽英文可以同步顯示教材。黃杉榕預計要投入2~3億元資金,來發展相關節目內容:「數位廣播在英國流行多年,但現在台灣的數位廣播還像游泳池裡沒有水,由我率先來灌水吧!」

他對數位廣播的心情,就如同當年在電腦全面英文環境中,發展中文系統一樣。數位廣播將是未來媒體的趨勢之一,對台灣整體產業影響將很深遠,但偏偏大家都在觀望,等待有人來建立內容,那麼,就讓他再做一次「造餅」給大家分食的人。

這21年來,黃杉榕度過一次次的轉型低潮期,並且在衝刺業績和理想之間,巧妙的取得平衡,創出讓市場驚奇的成績,這家品牌公司的價值,顯然還有被市場更肯定、再提升的空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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◎3411歷史低點讓倚天和神乎都想轉型

台灣的股票機精細程度冠於全球,和倚天正面交鋒的當屬神乎科技。但是台灣市場胃納量固定,面臨成長瓶頸,尤其2001年美國發生911恐怖攻擊,台股也受衝擊下跌到低點時,用戶銳減,兩家廠商都開始思考因應對策。

後來,兩家選擇不同。倚天決定轉型做智慧型手機,但神乎在看到股民的痛苦後,希望繼續經營股票資訊,董事長陳珠琮認為:「股票機的資訊,還有很多地方可以做得更深入,讓民眾擁有完善的理財觀念,進而在股市賺錢,這方面我們兩家其實都做的不夠好。」

陳珠琮說,目前神乎除了台灣,也積極往美國和大陸推廣股票機。往後若要發展硬體,不是做智慧型手機,而會以中老年人方便看盤與打電話的簡易手機為主:「現在的手機,都是為年輕人設計,但中老年人才是真正有錢投資的一群人,神乎要照顧這個市場。」

沒想到竟是3411,讓倚天和神乎開始走不一樣的路,但推廣正確資訊的理念,兩家公司仍有幾分神似。

◎不笑的黃杉榕,讓員工怕怕

科技業老闆被形容好脾氣的並不多,黃杉榕是有名的表率。黃杉榕也不否認這一點:「我太太跟我分享了一句很好的話。如果我是對的,何必生氣?如果我做錯了,那沒資格生氣。」

他說,就像成功的方法有很多,達到管理效果的方式也有很多,不需要發脾氣。「平常我都給員工笑臉,只要不笑了,員工就知道要怕,可能比遇到別人拍桌子摔東西還怕。」

只是近兩年,面對日漸嚴苛的競爭,黃杉榕的神情,看來多了點嚴肅。私下問跟了他8年的秘書林嘉惠,董事長管理的態度有沒有變嚴格?林嘉惠用手掩口笑著說,「其實有耶!」看來歷經多次轉型高壓,好人也會不自覺地變嚴厲。